性别概念消失前夜（2）
「那件事情并没有毁了她，毁了她的更多是同为Omega的歧视的眼神，可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。」
梦里是雨声，打湿的衣服湿冷的黏在身上。吸取身上的热量。烦躁不安感再次包裹住了他。
眼前是两栋废弃居民楼之间狭窄的小巷。少女的哭声在雨里吸引着他前进，跨过地上破碎的衣物。
intj抬起头看见雨水冲刷着少女素白刺目的身体，那头漂亮的绿色头发染上了污秽，infp在雨里痛苦的发抖，雨水和眼泪混合在一起。
那个爬在她身上的alpha转过的脸对着intj。劣质的alpha信息素弥散的到处都是。
“你这个贱货在用什么眼神看着我？明明是她散发信息素勾引我的，这是她活该！你们这群Omega生下来不就是alpha 玩具的吗？这是你们活该……”
“碰……”石头砸破那个alpha的脑袋，血溅了intj一身。他看着赤裸的infp缓过神来，一脚踢开那个alpha。
“……infp这不是你的错误……”
女孩在他怀里哭泣，他脱下外套盖在女孩身上，身后警笛声响起。
他看了一眼女孩义无反顾的举起双手。
“是我杀了这个强奸犯。”
在这个alpha站主导权的世界，即使这个alpha是个强奸犯，但是intj依旧知道他承认杀害alpha会背负起什么，infp在身后喊着他哥哥，对他哭喊，但是他还是背过身去义无反顾。
intj从梦里清醒，他推开房门，七点钟的太阳照亮了这个三居室，他看了一眼infp那扇紧闭的房门。
“她还是不愿意出来吗？”intj对着沙发上的enfp问道。
“除了偶尔会去教堂她还是喜欢把自己关进房间……真是讽刺，那件事没有毁了她，反而是身边人异样的眼光毁了她。”enfp叹了一口气。“Omega对被伤害的Omega居然也会露出鄙视的眼神，这真的讽刺……被伤害者被贴上了淫荡的标签，好像错误的不是没有自制力的alpha而是没有反抗能力的Omega一样……如果那天我去接了你们也不会让这样一个垃圾同时毁了你们。如果当时我早你一步说出是我拿石头砸死了那个垃圾，你也不会被监狱那些垃圾alpha捏碎你的腺体……我甚至不配当一个哥哥……”
intj又看了一样紧闭的房门，这个肮脏的一天毁掉了他的敏感善良的天使。
他又转头看向enfp。
“你也只是比我大一岁而已，小时候你比我还要不成熟，而且好骗的，我从来不拿你当哥哥……”intj抚摸上了enfp的脑袋。“不过你已经很厉害了，在我在监狱的这些年里，你把infp她从我们那个疯子一样父亲的身边带离，在我出狱之后，你又替我付了高昂的学费去读大学，你已经够厉害了，哥哥……相信我，我去监狱服刑是最好的选择，丢掉Omega腺体对我来说是解脱，而且那个时候只有你能安抚infp的情绪，如果是我的话，infp现在的状态只能更糟糕……你真的很厉害了，而我的选择也没有错误，这一切都是正确的选项，让人失望只是这个狗屁的世界，这个狗屁的性别……”
intj拿起外套推开大门，面对着背光的走廊，他踏出家门走进了阴影。
“我以前一直想如何才能利用规则好好的活下去，现在我想这种垃圾为什么要存在，我想总有一天这个世界对于性别应该有新的规则……让infp在等等……”
entj躺在沙发上，伸了一个懒腰，她已经工作很久了。休息二十分钟吧，她想。
“喂，ENTP，你和那个可怜孩子谈了吗？”
ENTP把她的腿推向里面也挤上了沙发。
“他和我想的一样可爱……”
entj抬起腿不耐烦的向ENTP脸上踢出去。ENTP笑嘻嘻握住她的脚踝。
“别那么生气嘛，只要您需要我永远是您的专属婊子。”
“cnm，给我好好说话。他同意吗？”
“当然，他可是能徒手撤掉自己腺体的人，我能从他眼睛里看见他对这个狗屁性别概念的深恶痛绝。”
“我倒是希望那三个洲的选民也如同你们一样，为了这个新世界投给改革派一票。”
“会的，他们会的，就算不是为了一个完美新世界，他们也会因为看见这个世界的腐朽而投我们一票。制造矛盾，撕开破口，让人们看到地对方的不堪，不是你最擅长做的吗？”
“你这个坏家伙不也是很擅长吗？接近到了吗？”
“哪能只是接近呢？只要你一声令下，我就能和他在床单上滚出一个惊天丑闻。觉得你们这群位居高位的alpha就喜欢我这一款呢~”
entj扯过ENTP的领带。和他交换着呼吸。
“看着热情洋溢，里面冷的如同冰块一样，如果能驯服你这样的人的确让人满足。”
ENTP扯回自己的领带。
“真是没有道理，因为难以被驯服所以才有被驯服的价值吗？有点像让我恶心的一样东西，alpha喜欢纯洁的处女，而处女的价值，就是alpha自己亲手弄脏她，让她不是处女。真让人恶心……”
“别在这里给我偷换概念了，你明明知道我压根就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ENTP低头和她接吻。
“我知道的……”
intp裹着黑色的大衣，同时拿着口罩、围巾、帽子遮住面孔，她挤进偏僻的酒吧，周围聒噪的声音吵的她脑子发疼，她好像并没有发现她这套装束反而在酒吧显得她更加显眼。
她眯着眼睛试图在混乱的酒吧里发现买家所说的绿色的身影。突然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膀。拎着她的衣服把她向外面带。
“还是到外面吧，你这身，被人看见，会以为我们在贩毒……”
“……我又不能顶着公职人员的脸卖你这些东西吧……”
ENFJ叹了一口气，这位联邦最有名的科学家好像在某些方面有些傻乎乎的呢……
“实际，你只要带口罩就好。”
intp撇了撇嘴角，在酒吧后面的，她拉开她裹紧的大衣。抱出藏在里面的箱子，打开给ENFJ看。
“这是我最近改良的一些Omega长效抑制剂，作用时间大概是市场上那些抑制剂的两倍，价格嘛……给我6880就行。”
ENFJ有点震惊，看着那一箱120支的粉针剂，6880的价格让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忘记加了一个零。
intp很少直接和购入人交易，看对方震惊的脸。她在思考价格是过高还是过低了。以她以往卖给中间人的价格，她自己驳回了太低的判断。
“额……要不688？”
“啊？不是。”ENFJ震惊的接过箱子。“这东西的成本到底多少？”
“……最低只能688了，那我就说实话了，成本的话不加损耗量是21.7左右吧，但是制作的仪器你们搞不到的。而我也需要赚一下钱嘛……”
ENFJ看着intp没有忍住告知她真相。
“这种规格的抑制剂单支的市场价大概1000一只，从黑市购入也还需要800一只。”
“……抱歉，我现在还能提价吗？”
ENFJ摇摇头掏出钱塞她手里。
“这个抑制剂真的是暴利呢……120支成本居然只有21.7……”
“……这些东西的税率甚至是烟酒的好几十倍，是联邦的税收的主要来源。而且提高Omega抑制剂的价格可以让很大一部分Omega没有能力去购入抑制剂，而只能在发情期里和alpha性交，这简介保证联邦有住够的下一代，所以别那么吃惊成本了……早知道，我就不把专利卖给国家了，我自己贩卖，这些钱也住够让我的实验室再运转个几万年……”
intp皱着眉头又裹紧她的风衣。打了一辆巴士。对于人造子宫的研究已经到了关键阶段，可是联邦强行停掉了给她的研究经费，喝令她停止。她知道为什么，可她才不在乎什么联邦，什么alpha的权益，什么虚构出来的人伦道德。她真的想看到有生命打破自然的规律，能在体外被孕育出来，她想开拓一个新的领域。好吧，第一次交易好像不大顺利，但这一趟得到了Omega长效抑制剂的正常的市场价格，这个利益再跑个几十趟，大概就能筹够下一批经费吧。
她那双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。Omega们混在人群里带着防咬器，一个女性Omega大概是发情期到了，她咬着牙向远方跑去，却被一群alpha抓住。intp扭过头不再去看，她知道会发生什么荒唐的事情。
联邦法律里，在发情期没有注射抑制剂，不配受到法律保护。
intp摸了摸自己的脖子，她是个beta，她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，但是无数次的实验告诉她，Omega的信息素引起alpha的欲望绝对不会达到破坏alpha理智的程度。
换句话说，这一切不过是联邦统治下的一场谎言。
人类真恶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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